2010年3月21日星期日

章二:战

狂风呼啸,
却是带不走夜的恐慌。
银色弯刀划过胸膛,
沁入心坎。
鬼哭狼嚎,
赯色脸映出的血腥,
戳破一个又一个的梦…
血珠顺着刀锋凝聚,
在白色山茶花上晕开一抹红艳…
歌唱吧!
我的战友!
歌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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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战


战场上,最后一个士兵 --------- 倒下。

没有恐惧,没有感伤,这一切仿佛只是人生中的其中一景。


昊焰国南部第一大镇如今已成血城,流血飘卤,杀气浸盛,阳气日衰,俗世纷纷,人若草蚁。残垣断壁,败落城镇,比比皆是。此时,谁的命不是命,可又有谁管得了谁的命?血迹在草地盛开着死亡之花,一颗写满恐惧的头颅遭人挂在旗杆上,睁大了空洞的眼睛,漠视世俗的炎凉。

肆意袭来的强风撩起聂三郎的鬓发,一把沾满血珠的银色雕云大刀倒插在泥地上。胜了!他们胜了!纵然敌军和我军皆殁,只要他还存着一口气,祖国便还有望!

尘地第一大将------- 聂三郎松开一直拧紧的皓眉,在毫无警示下,顿时仰天大笑!自道:“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国亡,我亦亡。家灭,我亦死!”

余阳下,一个苍凉悲壮的背影在布满尸首的山头上高声吭歌,口里一下嚷着:我真乐,我真乐!一下又大喊祖国胜利!喊完后,却突然又像个小媳妇似的在山头上跪了下来,用以残破不堪的披风,不断拭着手力的大刀,接着又捺不住心中汩汩而来的伤感,紧握住与他杀遍战场的大刀,开始啜泣。

隔着泪雾,撒在大地的光明如女神般的唤起他所有的理智。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了领功,为了那个传说中的云石雕,他在没有慎重考虑下领着十万聂家军走向死亡之渊?他应该早点发现啊,皇家军既然退出百花镇,他就应该觉得事情有蹊跷了啊!他到底在想什么?那么多弟兄,横躺在这冰冷的大地上!就只为了他那所谓的荣誉?!那些无辜的百姓,又算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夺回云石雕以便迎来这片土地的安定而出战扫平他国!不但没有夺回,还如此枉送了上万条人命!如今风烟萧瑟,一派凄凉,千里无人烟,百村无人声,生离死别一一上演。他做对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休-------”远处,射出一支箭,正中要害。高傲的尘地大将,低首不敢置信的瞪着胸膛的那支箭,唇不受控制的嗫嚅着,瞪大了双眼。继第一支箭,第二支箭再次贯穿聂陵枫的胸膛,此时一腔热血顿时在大地上释然乱舞,如画沙般,在惨厉的大地上舞出一代大将的翛翛句点…

“主公?”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试探性的问着手持弓弩的绛衣男子。

许久,那名男子立在另一个山头上,见证着尘地第一大将的殂落,任由强风吹乱他的三千烦恼丝。半晌,他转身望着身后的少年,说:“凌峰呢?”接着将手上的弓弩递过去。

少年接过弓弩,曰:“已前往鸩邑。”

“很好,那么回去吧!”

“结束了?”少年问。

那名男子合上双眼,轻叹道:“结束?人类的战斗从未结束过,如嗜血修罗,失去理智,任由自己的贪欲泛滥,遭自己的梦困着,永无止境,直到幻灭…”


少年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家主子,那名男子也不以为然,勾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这世上,又有谁真正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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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冷。

夜风正袭得狂,水气逐渐在叶梢凝聚成夜霜。夏冕下意识的搂紧了自己,割人的冷风让他缩紧了身体。无数的血腥在他梦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映,恐惧不断地在燃烧,耳边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一把利刃猛然刺穿他身体,恐慌中,他睁开了双眼,摄入眼眶的是一张脏兮兮、有些错愕的脸庞。


山塘义庄里,两个小孩面对着面,瞪大了眼睛,奋力扯开喉咙,不断地嘶喊。

年龄较大的那个,先回过神,一双小手冷不防捂住年级较小的嘴巴,制止他宛如天雷轰轰的叫喊声,片刻,紧张的问道:“你…你怎么就这样突然睁开眼睛,吓死人了!”

被捂住嘴巴的夏冕努力地从吾着他嘴巴的小手中挣脱,瞪大了眼睛,大声地回了一句:“你…你才吓死人啊!是…是谁啊你?!没事瞪着人家脸看干什么,莫不要是对我有…有…有什么非份之想!”

眼前年级较大的那个男孩给傻住了。他满是疑惑的看着夏冕,有些不敢相信的思索着:非…非份之想?这小屁孩是有病啊?少年气盛的他,忍不住握起了拳头狠狠地在夏冕头上赏了个暴栗。“你是我救回来的,整整两天都不醒,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就这样挂了,所以才决定要观察观察你,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你莫要胡说!”

夏冕睁大一双宛如黑色幽泽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只见他有些茫然环顾了四周,却惊见四周摆满了棺材,正堂上还有着一些年代久远的灵牌,石地上蒙出一些看似弱不经风的小草,任意摆置的棺木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可见,这间义庄已荒废好些时日了。夏冕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看似无意的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开始围着这些棺木打转。

那小孩也不说话,兀自看着夏冕一遍又一遍绕着这些颇有年代的棺木打圈子。只见夏冕突然的就止住了脚步,有些没头没脑的向他抛出一句话:“大哥!这些木头是拿来做什么的阿?是不是拿来劈材的?我娘说噢,煮东西要用的炊材一定要劈好,不然火会升不起来的。你需要人替你劈材吗?我可以帮忙哦,娘亲以前老说我很会劈材哦!”


那小孩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不像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小孩,然后怒吼道:“你脑袋有问题啊?这些是棺木!放死人的,这些是没有人认领的尸首啦,不是什么生火煮饭的木材!”说着,又往夏冕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夏冕有些腼腆的摸了摸发疼的头,然后对着刚认识的朋友嘿嘿的说道:“开玩笑,开玩笑,谁叫大哥哥你老是黑着一张脸阿。”

只见那男孩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愤愤的对夏冕说:“喂,战争阿,我家破人亡耶,我就不能伤心一下吗?”接着,更加板起脸来,气愤地坐到刚升起的火堆旁,一声不吭的凝视着缓缓升起的烟雾。

夏冕见他也不说话,便兀自坐到火堆的另一旁,静静的注视着火堆上肆舞的火星,有些愉悦的噼啪作响。四周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义庄里老旧的棺木幽沉的躺在地面上,放眼望去,这附近只有山塘义庄的火堆在夜空下发出光亮,偶得蟋蟀、鸟鸣几声,这夜空却也幽静得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自在。“你叫什么名阿?”死沉的气氛中,夏冕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成功让那个小孩将视线从火堆中拉了回来,稍微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


“迦秦,季迦秦。”

“迦秦阿…好名字!”说着,伸出一只友好的小手“我叫夏冕,姓夏,单名冕,今年七岁,长得不高,却很有义气噢,很高兴认识你。”

迦秦回握了握夏冕的小手,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然后说道:“我八岁,说起来,还比你长一年,很高兴能认识你,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关照了。”夏冕见气氛好转后更是笑得眯上了眼。见夏冕如此豁达,好奇心颇重的迦秦忍不住问道:“那个…你难道不会怕吗?那场战争后,百花镇除了我们之外,几乎没有生还者了。”

夏冕并没有因为迦秦的疑问而感到伤感反而很乐观笑了笑,“嘿嘿,不会啦,我娘亲老是在说,还没见到我爹前她是不会死的,所以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再见到娘亲的。”

“是吗?我爹娘都死了,现下只剩我一个人。”迦秦有些伤感的说道,双眼有意无意的望向夜空,强忍着奋力夺眶而出的泪水,双手下意识的抱紧了膝盖,仿佛如此会让他好过些。

“谁说你是一个人的啊?”迦秦的小动作遭夏冕那双机灵的眼睛捕捉到了。“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既然是这样,你更要努力的活下去啊,你爹娘看到你活着,一定感到很欣慰。”

听夏冕说得那么轻松,迦秦不但没有因此而展开笑颜反而伤心的将头埋入双膝中,叹道:“人都死了,哪来的欣慰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娘说啊,人死后会变成冥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待了解了心事,便会有鬼差带领他们到冥界轮回,你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只有这样你爹娘才能放得下在阳世的羁绊,再次投胎为人。”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夜空下,两个小孩在夜空下唯一的火堆旁闲聊,夏冕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娘亲的故事,二人聊聊喜好,聊聊大志,异常投缘,天南地北都给聊了个遍,还越聊越爽快,最后索性就结了个义兄弟,以便往后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好一起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夜空下
依然平静

微风渐起,山塘义庄门前,隐约地出现了三个身影。仔细一看,竟是一鬼差带着一男一女的冥灵。男的那个安详地凝视着正在与夏冕畅谈的迦秦,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而女的那个,慈爱地看着迦秦,无声的泪悄悄划过写满欣慰的脸颊。

“时辰到,二位请移步。”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个面无血色的黑发少女,手里握着斩魂刀,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不带任何犹豫,她决然将这两个一男一女冥灵胸前的羁绊锁砍断。立时,两者身后立刻出现了一道黑色大门,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白雾,一阵冰冷的黑气在大门开启时溢了出来,将草地的水气凝成霜。在鬼差少女的带领下,夫妇俩步入了那扇门,女的双手于胸前作祈祷状,毫不犹豫地将身后的羁绊留在阳世,踏入冥界。


一阵风突然袭向迦秦,他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义庄门口。眼前的那对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真实,一腔思念自腹中汩汩涌起,昨日的温暖仿佛还残留在手心上。他杵在原地,许久不言,泪水更是毫无预警的自眼眶涌出,迦秦咬紧了嘴唇,抬起双手拭擦那不断涌出的泪水,身子也因过度的压抑而不断颤抖着。夏冕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啜泣的迦秦,最后,一抹欣慰地笑容终于在迦秦脸上缓缓绽放。




“夏冕,谢谢你。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们了,他们走了,开心的走了,他们要我不要担心,他们会一直保佑我的…”

看着眼前不断流泪的迦秦,夏冕微微提起嘴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他知道,他看见他们了,看见他那在战争殁了的双亲,也逐渐放下了那深深的悲伤。此时,夏冕心里不自觉地思到,何时?何时他才能再次见到娘亲呢?






山塘义庄里,两个稚龄小孩静静地坐在火堆旁。

直到沉入梦乡。

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

章一:世间本无情

银光一闪,
你将我与幸福割开,
然而我意识到,
可悲的不是我,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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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世间本无情

炎土,昊焰国,百花镇。


“小冕!太阳晒到屁股了!赶快起来!娘要上市集~”

“不要,太阳今儿请假,让我睡啦!”夏冕嘟囔了一声,又钻进了被窝里头,继续呼头大睡。倾城眯起一双黑眸,卷起一袭水袖,对准自家儿子的屁股一掌用力的拍去,伴随掌劲而来的是夏冕震天的怒吼。

“娘!你干什么啦?疼啊!”夏冕揉着他那被拍疼的屁股,顿时睡意全无,一双眼愤愤地瞪着因目的得逞心情甚是愉快的娘亲。“莫要生气嘛~”倾城一脸陪笑得哄着自家儿子,在夏冕又一头倒在床上准备再睡的时候,马上搬出做娘亲的威严“臭小子!赶快给我起来!我要上市集!”接着,便无情的扯开夏冕紧揪着不放的被单,再次往他那无防备的屁股拍去。

百花镇的大街上一大清早的便挤满了人群。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落,茶楼不管雅座还是普通的客席都坐满了人,店小二轻快的脚步及食客们欢快的阔论声为新的一天掀开了序幕。
夏冕嘴里嚼着热腾腾的包子,跟着娘亲到布庄挑了几匹布,又到药铺抓了些药。在他们要踏出药铺时,一个黑影忽地自倾城身旁闪过,她戒备的停住了脚步,拉着夏冕有些迟疑的往镜缘胭脂坊旁的小巷里头钻。

“娘,你这是往那儿走啊?”倾城收起爱闹的性子,皱起黛眉示意夏冕不要出声。空荡荡的巷子里,除了风声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就在倾城以为方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时,那个黑影再次自她眼前闪过。她一把抱起夏冕,一双黑如幽潭的眼睛戒备的巡视四周。


风轻撩起巷里的枯叶,一个身影正无声无息的向倾城逼近,手里的银色弯刀将阳光反射在有些昏暗的巷子里。一双绣花鞋避开了巷里的积水缓缓地走到倾城身后,只见那弯刀的主人伸出一纤指在倾城肩上轻轻一点,冷不防的,却是遭倾城一掌劈下!

身穿深灰蓝冥服的女子往后退了几步,她以右脚迅速止住退势后,一手握住身侧的弯刀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诉着笑意的黑瞳对上了倾城有些讶意的双眼。这名女子谈谈勾起一丝微笑,道:“呐,小倾,好久不见。”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倾城许久没见的好友,倾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萧冰凡,都几岁的人了,还搞吓人这招…”萧冰凡卟嗤一笑,上前摸了摸躲在倾城身后夏冕的头,轻轻道:“小倾,我很想你呢,这些年来都忙着修练,可折磨死人了…”

倾城微微一笑,道:“特地来看我吗?”

“才没咧~我这是顺道。”她可没那样的心思特地跑来炎土找她,最近都快忙死了,要不是当年倾城这丫头片子抛下责任不管,那些大人们才不会找上她,害她每天都在替人跑腿,大好青春都白白浪费了!

“就知道,”倾城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特地来找她“那你这次来昊焰国有时为了啥事?”

被倾城这样一问,萧冰凡愣了一下,道:“这个嘛…有一点点小麻烦…”她挠了挠黑色的长发,有些无奈的说“近来黑云地的那些家伙有些不安分,惹了不少麻烦,炎土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把责任都推在我们头上,祭祀们都走不开,只好派我这个跑腿的出面解决呗…”

倾城微微一怔,又是为了这样的事!炎土五国的人一向将侍奉鬼神等习俗视为忌惮,偏偏和冥土打交道的就是那些神啊鬼啊什么的,三百年来,冥土的人都安安份份的在西泽一带生活,传说中的干尸大军这些年来也从未出现过,虽然偶尔会有些冥土的术士出现在昊焰国西边的城镇,替人占卜制药,但是对于生活在光明炎土的人们却依然对神秘的冥土心怀恐惧,更是无人敢踏入幽弥林的另一边。

冥土三国除了边鹊国与各国有贸易上的来往,其他两国都采取锁国政策,两地一般上是互不来往的。她刚来到这个镇上时处处受到人们的白眼,后来见她没做过什么祸害镇上人们的事情,加上她又善于占卜制药,很快的就被镇上的人们接受了。

“小倾,我要走了,还要到飞马城跑一趟呢…”萧冰凡将倾城自思考中拉了回来,倾城向好友颔了颔首,有些舍不得的看着好不容易见面的好友。萧冰凡上前拥了拥倾城,笑道:“告辞了!”说着便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目送友人离去后,倾城摊开拿着字条的手心。就在方才萧冰凡趁着离去的一瞬间,将字条塞给了倾城,倾城将字条打开,上面写着:“聂家军至,逃”
倾城心中大喊不妙,美丽的脸孔染上了恐惧,她拉起夏冕急急忙忙的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已经出城的萧冰凡看着有些灰暗的天际,心中期望着好友能逃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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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宁静的林子在苍穹洒下泪水后显得格外浮躁,雨水拍打叶片的声音更是为着长久以来孤独的树林增添了丝丝惆怅.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自林中传了过来,站在林子深处的啸兵们齐齐往声源望去。一身金色战袍的聂三郎毫不畏惧的站在雨中,一把银色雕云大刀倒插在湿漉的泥地上,在回报的探子一路步至他面前时,聂三郎不禁拧紧了一对皓眉,低沉的嗓音迫切的询问那逾时回报的手下。

“禀告将军,昊焰国的大军已撤至皇城,城内只剩五百名卒兵。”

聂三郎挑了挑眉“退至皇城?!”

他心中不禁大叹不妙,这百花镇可是南部第一大镇,向来守卫森严。前些日子,白帝接或消息,得知尘地的圣石被运至百花镇,于是便下令聂家军出战夺回云石雕。这云石雕乃是采用当年女娲补天的九天五彩石以精细无比的雕工雕塑而成的,传说这个云石雕内有暗雕,放在圣地的朝天石上便能将暗雕显出,三百年前的浩劫使尘地丢失去了这件圣物。百年来,尘地的国土因少了石雕的庇护惨遭分割,从原本辽阔的国土变成如今的小国。每任皇帝都有意复国,但却恐于昊焰国的强大。而如今的尘地正值三百年来最强大的时期,现任白帝更是勤于战事,此次出征他势必夺回圣物,倘若那五色云石雕被运回皇城,那么这次他们便是白出军了!。



聂三郎深思了片刻,随即下令:“半个时辰后出军,如有违抗军令者,斩!”接着示意副军官入帐商议。他一定要夺回圣物!一定!而且…不惜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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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倾城拉着夏冕不停的在跑。雨越下越大,遭大雨淋湿的倾城却是越走越快,回到家中,她匆匆忙忙的跑进房里自床底下搬出一口木箱。搞不清楚情况的夏冕,杵在房门看着自己娘亲在房里翻箱倒柜,只见倾城从那口木箱里头掏出几样夏冕从未见过的东西。她自箱里拿出一个泛黄的卷轴塞进怀里,然后再把一个黑色檀木匣和几块石头塞入包袱,草草拎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拿了些干粮,再把桌上的药罐全塞入夏冕的怀里。

夏冕有些不解的看着娘亲,倾城在他身边蹲下,将脖子上的黑龙玉坠取下,系在夏冕的脖子上,并叮咛夏冕一定要好好收着那条玉坠。在踏出门口前,她像是要将房子里的一景一物深深烙进心坎上似的环顾这居住多年的小屋,然后拉起夏冕投身倾盆大雨中。




在林的另一头,身穿金甲的聂三郎,在倾盆大雨举起握刀的右手。号角响起,在大军蓄势待发的时候,举着刀的手果断划下,遥指着前方,他狰狞的脸孔在狂雨中嘶吼“杀!!!!”瞬间,高举军旗的聂家军士气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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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第一章了~
哇哈哈~
两点多了~
错字下次才改~

2009年10月3日星期六

序曲

一切
都只是序曲
战栗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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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业四年。

“当----当-----当-----”


浓雾弥漫的映山上,此刻正回荡着硿硐的钟鸣。一个年约7岁的小童在敲响昂天府的洪天钟后,便哼着小调往膳房走去,准备吃饱后便开始晨练。当他经过那一片优昙园时,心中不禁想到若有生之年得以见得此花开,必是三生修来之福。


据《慧琳意义》卷八:优昙花,梵语古译讹略也,梵语正云:优昙菠萝。此云祥瑞灵异,天花也,世间无此花,若如来下生,金轮王出现世间以大颂德力故,感得此花出现。


突然,一抹血腥由风拂面而来,昢昢初升的太阳将曙光洒在那一大片的优昙园,遭血染红的优昙花宛如苏醒的修罗,扯开邪媚的笑容。负责敲钟的小童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呆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双眼,接着便杵在原地,许久不能言。待回过神,更是连滚带爬的往九天阁奔去。


九天阁里,夙秦正与夫人用膳,远处突然传来的叫喊声让他不自觉地深锁着眉头。


“师父!不好了!”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九天阁的崎纥慌张的喊着,夙秦不慌不忙地夹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缓缓说道:“成何体统!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崎纥咽了咽口水,摇摇头接着说道:“不是啊,师父,优昙花开了!”


夙秦冷哼了一声“开了就开了,大惊小怪!”说罢,啜了口茶,完全无视崎纥的慌张。崎纥见师父无动于色,心中暗自叫苦“师父!您还有心情喝茶?那片优昙花全染上了鲜血,园里还飘着血腥味儿!”才说罢,苏秦便一口将茶喷出。接着没完没了地猛咳了起来。四月伸出手替丈夫顺了顺气,严厉的诉道:“秦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崎纥苦着一张脸,他这哪是胡闹,是真的很恐怖啊,一大早看见那幅光景,是鬼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好?


夙秦喘过气来后,盱衡厉色的瞪了崎纥一眼,拍起桌面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外。崎纥在师娘的示意下,也尾随师父出去。


一路上,寒风夹带着血腥不断地袭来,到了优昙园,夙秦便被园中的光景给吓着了,只见优昙树上原本碗大洁白的优昙花如嗜血修罗般划开一片惨厉,宛如修罗场般。极其虬劲的枝干也抹上了战栗的血迹。这园里唯一未染血腥的却是一株不属于炎土的彼岸花。绛红色的花瓣随着六月的冷风摆弄着她那妖娆的身姿,仿佛一张咧开的嘴,带着讥讽的笑容,藐视这世间的愚昧…


夙秦向崎纥摆了摆手“去拿我的披风来,我要到你师伯那儿跑一趟。”崎纥抬头望着师父那略显苍老的脸,诺诺的颔了颔首,往院里跑去。


望着那昢日,夙秦心中不禁一叹,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不太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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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冥土的鸩邑国里,神宫亦是絮绕着紧张的气息。在通往大殿的长廊上,身穿红色镶边黑色祭祀服的绝尘正不顾仪态的拉起长长的裙摆赤脚地跑着。暗黄色的宫灯映着她脸上的焦虑,银制的发式随着她那冥土特有的黑色级地长发,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长廊上的守卫皆傻了眼,目光紧盯着这个鲜少离开神宫的神宫大祭司。


冥王殿上,一身血色金绣宫装的暗雨,斜靠在殿上的黑色骨雕冥座上,一双脚搭在扶手上,双手忙着摆弄手腕上的镯子,极为不满的等着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的鸩邑国神宫宫主。

“臣,参见陛下。”


大殿上,绝尘跪在座前,将头伏得低低的,不敢作声。而暗雨则一手托着下巴靠在扶手上,一双天眸似乎在手上发现了惊奇的玩意儿,不断地研究手上各式各样的镯子,丝毫不将绝尘放在眼里。


只见冥土第一大国的冥王淡淡的勾起一抹微笑,看也不看跪在殿上许久的绝尘,玩味似的说道:“绝尘啊绝尘,你可知道将朕自瑶床上叫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臣知罪。”


一双冷眸随即自皇座上扫下,收起方才的微笑,暗雨眯起双眼厉声道:“好你个绝尘,近来神宫的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先是寒夜司给朕捅了个大篓子,接着就是你擅闯冥宫!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不怕朕治你们罪?!”


“绝尘知罪,但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报。”绝尘睍睍地望向冥王,继续道出:“禀陛下,三千年才开一次的优昙菠萝如今浴血而开!”一丝震惊自暗雨脸中闪过,她将身子坐直,抛去方才的慵懒,高傲的她盛满了王者的威严。“哪里来的消息?”


“回陛下,炎土九天阁”


大殿再次陷入沉默,两人抱着若有所思地神情陷入沉思中。突然,殿外传来喧哗声,两人不住往门外探去。一个身穿白色神宫宫服的婢女神色紧张地冲入大殿,划破了那沉沉的宁静。“奴婢参见冥王陛下,宫主大人。”


“免礼。”暗雨颔了颔首,示意她站起来。“谢陛下。”她向殿上的二人福了福身,说道“陛下,大人,神宫出事了!”


暗雨与绝尘不禁对望,绝尘更是二话不说,直奔神宫。




昶山神殿上,手持弓弩女神像美丽的天眸,流下惨厉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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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终于写完序了
将内容改了三次
这个算是比较满意的拉~

幻灭·重生

金碧辉煌的殿堂里,青烟袅袅的青火中,
静坐于红莲之火中,
我紧闭双眼,坠入世俗的冥想中…
朦胧间见到了那个身影…
不要靠近我,不要爱上我,
我的爱背后,是枭杀的嫉恨,是万劫不复的炼狱…


惨厉的血泊中,我惊醒…
残酷的不是我,
残酷的是命运…